人人都有十九歲…
除了高中畢業前對聯考落榜的必然預期,還有對途焦慮與不安外,對十九歲當時的我可說近乎一無記憶。
十九歲該是個頗為迷人的年齡,快要成年,但還未成年,既是小孩,卻已是個大人樣,十九歲當年,我們一群同學租了間房子,因為還未成年,簽租屋契約時,房東還要我們找親戚做保人。
那時窮,光靠家中寄來不定時的金錢接濟生活,沒有自信,沒有想像,不敢花錢、不敢亂想,想讀書卻又讀不下,想賺錢卻只敢打工賺點可憐的小錢零用。
一段歲月,一首歌曲,在租屋處,僅有一台同學的手提卡式錄音機,那時民歌風行,還有正當紅的丘丘合唱團,收音機中成天響著娃娃唱的「就在今夜」。
民歌開始於我們讀國中時,清新的旋律,明朗而易記的歌詞,青春就在歌中,我們唱著歌,模擬著青春的心情,純情又浪漫,專注又認真地想像一種年輕又飛揚的心情。
我們其實沒有吃太多苦,而今想來,一個離開故鄉的遊子在資源匱乏的年代,那樣的苦只是平常,雖然流離與寂寞是必然,挫折與打擊也屬正常,但同學大都能在社會中獲得一正職,而今也大都屬中間穩定的階級,還算不錯。
只是我們大都不好玩,也不懂玩,雖說「人不輕狂枉少年」,可倒也沒有幾人敢放肆地去闖蕩世界,有勇氣恣意地玩笑戲鬧人間,所以對於十九歲還真沒有太多豐富多姿的色彩與事蹟可言。
前天猝逝的馬兆駿是我當年很熟悉的藝人,我知道我喜歡的幾首民歌如「木棉道」、「風中的早晨」、「散場電影」、「七月涼山」…都是他的創作,他只大我四歲而已,但當年他的十九歲已身為知名歌片製作人,名利兼備,因此他風光時的十九歲,在往後寫成了「那年我們十九歲」,「那一段騎機車的往事,享受速度享受著友情,享受創作享受共同的未來,生活是如此的自由!」,我當年還不會騎機車,也買不起機車,不懂創作,生活無所依靠…。
人人都有十九歲,我的十九歲聽著馬兆駿的歌,過著我自己的人生,他後來自己創作自己唱的「我要的不多」,歌詞中也有我的心情,只是他那時已說「我已不在年輕」,而我始終認為我長不大,不夠成熟,所以就不認為自己會老,不認為自己「不在年輕」!
無意中看到小妹頭上有白髮了,我縱然頭髮烏黑,但周遭的同學,灰白髮色或髮際微禿大有人在,畢竟中年了,不得不認。
馬兆駿四十八歲,看來健壯而開朗,臉大面四方,不似短命相,前些日無意中看他還在新春節中當評審,住持人還敬稱其馬爺,我只道好久不見,也真想不到,說走就走。
或許人人對十九歲沒有一定的想念與回憶,但面對未來的四十八或四十九倒也不得不做點準備,人生無常,對自己好點,對別人也得好點。
人生一瞬,如果再回到從前,我們會過得更好嗎?十九歲只是人生一個片段,無論平淡或炫耀都是每個人的十九歲,十九歲我唱著歌,沒有想過馬兆駿,但他只大我四歲,聽到他過逝的消息,卻讓我想到不少事。
阿偉寫
那年我們十九歲 馬兆駿 詞、曲
那一段騎機車的往事 享受速度享受著友情
享受創作享受共同的未來 生活是如此的自由
那一段騎機車的往事 隨著週遭一直在改變
你對未來還要祈求些什麼 將來有天我們會老化
你還要承諾些什麼 你知道我們都已長大
你還要告訴我些什麼是夢想還是謊言
渡過高山和海洋 歲月就此流過在眼前
還記得我們偷偷摸摸學抽菸
那年我們十九歲
經過風霜和歷練 如今誰也無法再改變
還記得我們一起許下心願 那年我們十九歲
隨著時間的變遷 是否應該勇敢的面對
別再用一些安慰自己的謊言 再次欺騙你自己
啦....
還記得那年我們只有十九歲 現在已不再年輕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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