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哈啾!


  那日在辦公室中,突然鼻子一陣搔癢,鼻腔產生一陣抽搐,然後彆氣蹙眉,哈啾!那猛烈氣流含著轟然的聲響噴射而出,接而連三,不可扼止。


  媽呀!又來了啦!怎麼會這樣?此時只管著埋怨與不解,這過敏體質產生的鼻子症狀,不由細說地一一展開,哈啾!哈啾!不要理我,趕快走開!這噴嚏打個不停,好似身體對我的咆哮,一發不可收拾。


  然後鼻子就如關不住的水龍頭,開始還是涓涓細流,文雅而舒緩地流著,只在人中處微露源頭,再來則是泉水汩汩,直瀉而下,我一邊辦公,一邊接「漏水」,我的生命能量也隨之滴滴而去,有時正擬辦公文,那清清汁液不由分說魚貫落下,我頭腦如枯乾的海棉體,空洞而毫無質量,只看著自己「失血」又失神!


  如此的日子接連近二周,再怎樣雄偉剛健的男兒也禁不住這樣的折騰,我回鄉害怕的事終於又來了。


  小時候的我在冬日寒風吹時也是這樣,那滋味讓我對成長有著灰色而凝重的感受,整個人如「東亞病夫」般孱弱而難堪,鎮日不是躁狂地噴嚏連連,就是因吃了藥而藥效發作地缺氧狀發呆,因為呼吸困難而張口癡望,看來真像個可憐的「小瓜呆」,然後精神注意力不集,聽不了課,讀不了書,是我成長時的夢魘,我就怕在故鄉又觸及這尷尬的窘迫,但只因辦公大樓通風口施工,可能塵蹣、細菌飛揚,又導致了我鼻子過敏復發,天啊!真難過!


  過敏體質是對我身心嚴重的阻礙,小時候不必論,成長時無論讀書、考試、交友,似都有受其影響,連我現在獨特的「鼻腔」發音,也拜其所賜。


  原本在台北時,每天運動,每周登山,好像有稍微改善體質,沒想到回鄉工作後,因連續值班故,下班時天色已晚,又讓過敏體質伺機而動,造成我這幾天,日日昏沈,時時困頓,頭腦像是「控固力」,鼻子像是「火車頭」,鎮日不是躁就是鬱,斯人也而有斯疾矣!天乎!命乎!非我之不能也!?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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