笑
不知道小時候為什麼那麼愛笑?緊張時會笑,被老師叫上台寫數學習題,不會寫,就站在講站,一逕的嗤嗤傻笑著,笑是表達了不好意思,宣達了困窘、不安的情緖;被罵時,也不由自主地笑著,讓人搖搖頭,嘆口氣道「你這A憨大呆!」。
天生愛笑,看著笑話集,碰觸笑點,初時尚忍住,待忍俊不住,總笑得大聲又誇張,不可扼止地笑得彎腰又捧腹,最後氣叉了,引起一陣激烈咳嗽,弄得臉紅耳赤的。
不知道如何適當地表達自己的感情,笑是最直接的表情,遇到親戚來訪,不懂得招呼,一時語塞,就只是一昧憨笑著,直到爸媽來了,罵了一聲,也不會叫人呀!一句話都不會講,才慌忙跑開。
後來呀!遇到美麗的女生,也常常會有傻笑連連的表情,不小心還會口微張,眼神呆望,似驚為天人般癡癡地看著,愣住了!
笑在很多場合不得體,但我就是忍不住笑,小如班會,上台時,雖講「三民主義必定戰勝共產主義」等題綱,還是可以邊笑邊講得像真的一樣,但我比手劃腳,時不時笑一聲,還自以為俏皮地吐舌頭,停頓、口吃,加點自我解嘲的幾聲笑,弄得甚有喜劇效果。
最好笑的場合,出現在最不該笑的時候,國中時,男生們因青春期,開始變聲,高音部分再也唱不上去了,有一次升旗典禮唱國歌時,就有一男同學因起音過高,半途唱不上去,但仍嘶叫著硬拉音調,竟變成破鑼嗓子似的公雞叫聲,全班頓時禁不住地想笑,但又不敢笑出聲,只好強咬嘴唇或舌頭,身體不禁隱隱地顫抖,情境非常之困窘,導師在國歌唱畢後,憤怒地當場以手掌重擊我們背部,並罰大家抄寫國歌歌詞一百遍,這真是青春之罪呀!
「笑」還是我最自在的表情,我縱然走在路上,臉上天生的面容就帶著三分笑意,嘴角自然鬆懈,眼神柔和,迎面來人,縱不相識,也常與我點頭微笑視意,有些還停下腳步,似乎以為我是其熟識,但稍凝視,就有點「壞勢」地走開了,這事經常有,讓我懂得見人微笑,忙不迭地道聲「早」或「好」。
我喜歡笑著的人,我不太擅於應對嚴肅臉孔的人,能躲就躲,不能躲就少惹為宜,但我對別人含笑對我,就沒有抵抗力了,第一次想談戀愛,也不過是隔壁女生,迎面如朝陽春花般的燦爛笑容,她笑了那麼真誠又美麗,我心裡的青春都閃亮了起來,回頭一望後面沒人,那就是對我笑了?就這樣開啟了一頁「愛女生」的少年幻夢。
現在年紀有了,不好意思那樣天真無知地笑個不停,但與人為善,還是很自然地從早笑到晚。
見到我的姪兒、姪女,還有外娚女們,高興時也是笑的呵呵連連,一點小趣事就講得笑著不停,那樣童真的歡樂真像我小時候,想笑就笑,開心就是幸福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