別離方知留戀深
真要離開這多雨潮濕的海港,這冷雨寒風的小小城鎮,卻讓自己行動遲緩起來了,我不急著準備行囊,不忙著打包郵件,偶或檢視著稍嫌零亂的書房,手拿著舊日的照片與紀念品,聯想著那日、那刻的感動,腦海中出現不少熟悉又親切的人兒,那是同事、是山友、是朝夕相處的人們,頓頓、停停,該收拾的是事物還是心情呢?是離開舊情,還是重返故鄉呢?風依舊,雨仍下,我在屋中想想,走走、且想、且做,空氣都帶著點排徊,光線似揉和著懷舊。
在辦公室中不時電話響起,老友、同學、長官、同仁、新知來電探詢欲歸何處,心向何方,有關懷、有祝福、有好奇,更有不盡的問候,從調職令公布起,中餐、晚餐,還有假日特別聚會,甚至初識的格友亦邀球敘,殷情相約,忙著公事,聽著電話,邊看僅有的幾日期限,心頭滿滿的感動,過往的情誼這幾日都化為真摯而熱烈的餐會,笑語中談起了我們一時難盡的往事。
老友說他不善於處理離別,我又何嘗不是?想多年來金門、台灣兩地往返,幾次告別父母,離開時,我聽到媽的話裡鼻音,眼中淚影,心有不忍,卻不知所措,只能默默離別。
時光流水,走過了,就不再是當初,記憶與想像永不如當時那刻,人在流光中,只能取一份似真還夢的感覺,情生意動既是真實又是記憶,感覺到了,縱然當時不一定真實,但事後就是你生命中的真實。
自從與我們「五年級的同學」在去年重相逢,幾乎每隔幾個月就藉機再相見,以往感覺分隔又虛浮的情感,恍如發黃色暈的老舊記錄片,卻在相見歡後,變成五光十色,情境熱絡,活潑有趣的實況話劇,我們講話聲音嘹亮,語氣高昂,心情熾熱,大家都變成少年十五、二十時了。
近來我收到的禮物不少,有玫瑰沐浴組、書、禮卷…,還有同學們、同事們的愛與溫暖。
感覺幸福,感覺深情,依依、切切、戀戀,眼前場景、心頭印記,想起鄧麗君那首懷舊老歌「我怎能離開你?我怎能將你忘?你曾在我心裡…」,很想像「VW」最近常播的「GOLF」汽車廣告,搭配著「CLOSE TO YOU」背景音樂,然後見到親愛的你們就抱一抱,我們是如此親密,無論我們是朋友、同事或新知。
謝謝你們,我不會輕柔嬌嗲地說聲「我才不會忘記你呢!」,但真不會忘記你!不會太傷感,不會太難過,但真誠感謝你對我的好,也想在未來的日子好好地也對你好。
我不習慣整理,也不懂太多人情世故,重返故鄉只是一個過程,同樣的離開你也是時光流程的一場景,下次我們無論在春光明媚花開時,或是在雨絲紛飛的海港邊、或是在繁華都會夜景,我都會期待與你再相逢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