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門戶籍人口接近七萬人,常住人口大概也有三萬餘人,可是土地面積一百五十平方公里,除了市區與人群密集的公共場所外,一般而言,可說是地廣人稀,可是無論走到那裡,卻是處處是熟人,時時有親友,無論識與不識,熟悉與否,隨便「牽拖」,彼此間的關係與人情網絡無不牽絲成線,由線結網,回鄉二十餘日,這樣的事已不稀奇了,有時還有點「嚇」到。
初來報到,見有金門籍年輕女同事,適巧住在我家附近的住宅區,就問了幾個住附近的鄰居與朋友,她都不認識,問了其原生地,再以相同姓氏我的高中姓名詢問之,我同學是她親姑姑,我的另一男同學娶她姑姑,那當然是她姑丈。小舅說他要介紹一位教友讓我認識,還沒介紹,可是隔天在工作場所,與隔壁單位同事聊天,才聊一下,我就知道就是他了,然後他又剛巧住我家附近,從此常常搭他的車一同回家。
閒來隨處看新造的房子,兩處工地,一處是小學同學哥哥建造的,一處在住家附近,是國中同學的哥哥蓋的,我爸還是他爸的好朋友,一起種過甘蔗。每天在一起工作的檢疫單位長官,那天適巧一同到料羅查郵件,一聊下竟是我同學的姊夫,我還參加過他的婚禮。
昨天上廁所,旁邊的大叔眼睛盯著我瞧,還說:「你的頭型看來很熟悉!?」,這話挺新鮮!旁邊另一位大叔也搭腔說,對呀!看來看面熟,我連忙報上名來!原來是「東方」欸暈啊!我就說那個頭型跟他老爸很像!就這樣在廁所討論起我來,他們是我爸的老酒友。
吃個早餐,對面的「歐吉桑」一直對著我笑,還點頭示意,我也跟著笑,但就是認不出他來,直到他來到我眼前,說同學你不認得我嘛?原來是我同學!
還記得去年過年與我媽在公車站等車,見到一對年輕戀人爭吵,吵得不可開交,最後竟然互相掌摑,大聲叫罵,旁人為之側目,後來我與我媽離去時,他們還在吵。可是當天晚上有兩位警察伯伯來我家吃飯,就聊到今天處理一對情侶吵架,後來有人報警,他們到現場勸架,還說那個女生還真兇!這個地方人群的互動與緊密,可見一斑。
至於平常執勤時,看到「五叔公」、「三嬸婆」、「阿伯」、「阿姆」、同學、鄰居…等等,真是不勝枚舉,連來辦公室修理電腦的工程人員都是我高中時代的教官,在家鄉做事實在是處處均人情,時時都在熟人的眼光中。
若在台北到親友、鄉親,可說是份外親切,但在金門四周都是親朋好友,真要保持客觀中立的角色,還真有點困難!
人情網綿綿、密密,有時有點令人不自由,但這就是家鄉,這就是與我一起成長其間的親友、熟人,可能在他們眼中,我還是昔日那位傻得不透氣的呆小孩,但是我還是得執行職務,敬請原諒啦!各位叔伯姑姨,同學、朋友們!多多體諒!感恩!感恩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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