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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歸人也是過客


  年少初抵台,阮囊羞澀,身無餘錢,只能借住親戚家,而後租屋而居,蝸居頻移,住所常遷,心流離,情失所,總覺得此處非故鄉,故鄉在天涯。


  但心在那裡,家就那裡,久住台北,因工作謀食於基隆,離開時竟也不捨,那年的雨港,終日濕雨,出入於窄巷潮地,其境淒清。


  轉瞬多年,習慣了就覺得怡然,現今我每月在台海兩地穿梭,不僅飛北,也偶或向南,再順便轉東。


  金門、基隆、台北,都有我住的地方,家還在金門,但基隆、台北同樣也是家,千帆過盡,不為名利,只在歸人與過客之間。


  歸人意在返家,過客心在歸程,但來去之間,除了感情,也有景色,我每每到台北、基隆,都像個過客般,走馬看花,四處瀏覽,很像個初來乍到的觀光客,雖舊日樓閣,事物熟悉,但新鮮場景,變換展覽,都讓我停看駐足,好奇觀望。


      城市與小島的生活差距甚大,但這樣的差異造成移動時的一種樂趣,城市裡的消費與文化滿足人心靈的渴望,看電影,逛書店,吃美食,觀展覽,甚至走進捷運站裡都有著新奇的視覺焦點。



  穿梭空間,開了一扇又一扇的門,不斷變化空間氛圍,進入一個個展場,看了不同世界的文化場景。



   我不執著於一方風物,不拘泥一地口味,走到那就玩到那,有時一人,有時有伴,在野地裡或在都市中,不管何地,有感覺就有存在。




  年輕時流落在都市中,很喜歡唱起鹿港小鎮,高歌「台北不是我的家」,而今小島上也有零星閃爍的霓虹燈,台北也有我想念的人事情境,縱使雨港不雨,那潮潮的氣味還讓人有所留戀。


  人生旅途,一個停駐都可能成為故鄉,歸人不止歸去,還會再離去,來去之間,都是旅程,沒有必要傷感或感傷,一路走,一路玩吧!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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